在开学一周内,我敲下了这篇感悟,在开学前的十天里,我们六人,前往了山城重庆,去调查那即将消失的棒棒。

我是一名四川人,自然对重庆有着特殊的印象,无论是巴蜀人特爱的辣椒,夏天也要吃出满头大汗的火锅,还是川渝地区的美女。巴与蜀,1997 年,重庆从四川省分出作直辖,自然我是年幼无感,这次却是我记事以来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

论说重庆和四川的差别,自然是重庆这依山而建的城市,轻轨在山体与楼房之间穿梭,嘉陵江汇流,这几天下来,对重庆的感觉颇为微妙。巴蜀因湿寒而特爱火锅,以此祛除体内的寒气,火锅当然是麻油加酸,成都会加耗油,绝非江浙地区的花生酱等佐料。重庆的火锅与成都的火锅又不太相同,他强调的是辣,而特辣的级别却并不会另我难以接受(可能是成都人练出来
的?我伙伴都挺难以承受这辣的,甚至得将食材在锅里煮后得在白水里涮一番褪去表面的辣油),而成都更偏重于麻,火锅里的花椒有时挑出来能放满一碗,辣在舌后,麻在唇口。一说到川菜,人们就会想到大把的花椒和辣椒。说到两地到底哪边的饮食更美味,其实也是一个非常纠结的问题。重庆代表认为,大菜当然是重庆江湖菜取胜,麻辣鲜香俱全,而成都方面在小吃上做得更好,口感也更全面。而成都代表则认为重庆菜一味麻辣,而且“乱劈柴”,就拿一道回锅肉来说,重庆人可以用洋葱、白菜、胡萝卜、花菜等多种配料,成都人则只会用蒜苗。

在与房东接触的时候,我便深刻感受到川渝女性之间的差异,房东是一名九几年重庆工商大学毕业的地道重庆人,在我们采访的时候,她使用的普通话与他人并无二异,但在接电话的时候使用重庆话倒令我立马感受到了重庆女性的火辣与强势 ,有人评价的是重庆女性脾气火爆,而成都女性多委婉可也够折腾人,各种滋味,欢迎各位来感受。而房东使用的方言,虽然在外地人听来,成都话重庆话差别不大。可在两地市民听来,这区别可大了。成都话婉转,儿化音多,有很多饶舌音;重庆话很多平舌音,不拖泥带水。成渝两地的人,都喜欢模仿对方的口音说上那么几句调侃的话。

而城市方面,重庆层层叠叠的建筑,阳台外面的山与高架,轻轨穿山而过,洪崖洞从一楼进,顶楼出的时候又是一条马路。甚至下到第 5 楼,中间居然还藏着又一条街道!不得不佩服。

对这座城市的印象大致如此,夏天的重庆,烈日,轻轨,地表温度高得要烫熟鸡蛋,吃一碗酸辣粉回味无穷,倾斜的车道,无数的台阶,这座三维立体城市,也就造就了这里泼辣的人们,造就了朝天门码头卸货豪爽的挑夫,在无数梯子和倾斜的坡道上劳作的搬运工,这些人,也就是我们即将要采访的山城棒棒军。

我作为四川人,在团队中主要做翻译采访的任务,犹记小的时候还在电视上看过一部电视剧,叫做《山城棒棒军》,可能这就是我未来重庆之前,对我们的社会实践的全部印象。其实四川重庆云南贵州这一带的方言都很容易让外地人听懂,而在社会实践的过程中,我通常用方言,也就是这边的西南官话,在外和商家路人进行交涉,跟棒棒们进行聊天,将采访中方言中最令人疑惑的——也就是方言中的特殊用语翻译给我的伙伴听,这倒令我觉得十分有趣。比如最经典的,“摆龙门阵”,就是聊天的意思,“dia 东西”就是提东西的意思。有时候我们聊得切口转换不过来,竟然会对棒棒哥老倌说普通话,跟我的伙伴说方言,令人捧腹。

论说这几天下来我们接触的棒棒,多是十分热情的与我们交谈,也经常会有我们在聊着聊着的时候,旁边路过的棒棒过来听听,我记得我们去专访一个房东介绍给我们的棒棒程师傅时,他们一群人正在树下乘凉,我们对他进行采访,他经常给我们介绍“诶这个棒棒,都是在重庆买了房子的。”“那个棒棒,每个月挣好多好多!”,采访完准备合影的时候,程师傅便拉着他旁边一个伙伴说,“诶拍照片呢,来一起拍”,而那位棒棒却有一些羞涩,程师傅便强行抱住他,我们抓拍住这个画面时都觉得蛮好笑又温馨,或许这算是工友之间的感情?

而对于棒棒这个职业,我也是通过这次社会实践才真正的试图从他们的角度来观察来思考,棒棒们没有医保社保,是因为本身月收入也不高,更无暇去交社保医保,而当地市民对棒棒的态度是习惯他的渐渐消失,因为在城镇发展的重庆,城中村在逐步改建,社会服务也愈发发达,搬家公司,快递,社区超市,都逐步取代了 90 年代左右棒棒的作用,我和我伙伴在讨论时在想棒棒的出路,要么转行,要么对棒棒这个职业进行规范化约束,比如,现在已经有”棒棒军搬家公司“,有类似于将零散的棒棒挂在棒棒公司的名下,公司收取中介费,并对棒棒的行为就行约束,更能礼貌对待客户。可在采访中我们也发现,棒棒们认为这样并不自由。我们甚至想,将棒棒打造成类似于老北京三轮车一样的特色服务,可棒棒军的核心是下苦力,对游客来说也就搬运行李,与其他地区的搬运工的差异仅是那跟赋予他们职业名称的棒子。

而在采访中,市民其实只是觉得棒棒们可能会不讲卫生,并不是低贱,因为这也是一种职业,他们靠他们的力气和勤劳去挣钱,行得光明正大,做得又对自己来说自由,甚至打趣得告诉我他们经常在商店里撺掇,因为里面有空调!

我认为,我们对于棒棒的社会实践,不仅仅是因为人文关怀之对劳动人民基本保障的呼吁,我们在采访时更能感受到棒棒们所特有的”棒棒精神“,这或许才真正是对于重庆的地形来说,他们成为一种标志的原因。

基本敲完那时的思路与所见所感的我,不禁有一点点想念火热夏天里,在重庆和伙伴一起吃的那碗酸辣粉,真的太好吃了。。。。

重庆·轻轨·辣·热 还有棒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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